第四章 黄楼
八 重游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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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食蓼少年
第一章 食蓼少年
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第三章 马入尘埃
第三章 马入尘埃
第四章 黄楼
第四章 黄楼
第四章 黄楼
八 重游江南
第五章 乌台诗狱
第五章 乌台诗狱
第六章 黄州五年
第六章 黄州五年
第六章 黄州五年
第七章 飘泊江淮
第七章 飘泊江淮
第八章 风雨京华
第八章 风雨京华
第九章 书斋内外
第九章 书斋内外
第九章 书斋内外
第十章 杭州去来
第十章 杭州去来
第十一章 颍州·扬州·定州
第十一章 颍州·扬州·定州
第十二章 惠州流人
第十二章 惠州流人
第十三章 海外东坡
第十四章 北归
第十四章 北归
后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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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为其子孙,筑室艺园,使其出可以仕,退可以隐,得从容进退,无适而不可之乐云云。
苏轼将行,徐州吏民依照俗例,举行一套“攀辕”挽留的表演,如将他座骑的鞭割破,发动一批老百姓来挡在马前,表示不肯让这位贤太守离去。也许有人会因此而沾沾自喜,苏轼则认为真是“儿戏”,自知无恩于民,老百姓涕从何来?大道旁的石人,看见过多少次太守的来来去去。
五年之前,在此一带,结伴同游的刁约(景纯)和张先(子野)两老,皆已先后物故,人琴俱亡,只剩得一抔黄土,空帏鹤唳而已。苏轼追怀昔游,无恨怅惘,都一一前去祭奠。
但是,父老们说:“前年,没有太守,我们都做了水里的鱼鳖了。”苏轼举鞭道谢,说:“正因为我命穷,到处都遭凶灾,水来非吾过,去亦非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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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
这几日相伴,苏轼益发觉得参寥这个人,坦率天真得可人。秦观发现苏轼已经有点重听,又以为他在装聋。苏轼说:“色、受、想、行、识,这五蕴都是人生的贼病。现在一病先去,只怕此心未了,即使不见不闻,还是障碍。”

这是归乡无计的苏轼,触景所生的感慨与歆羡。他如要回眉山去,连住到哪里去,都还要大费一番周章,遑论生计所需的取给。所以他要赞佩张氏先人为子孙设计的周到,如此而已。
这次宴会,湖州张大亨(嘉父)亦在座,僧德洪《石门题跋》记嘉父言:“东坡登平山堂,怀醉翁,作此词。时红妆成轮,名士堵立,看其落笔置笔,目送万里,殆欲仙去耳。”此是苏轼当年的丰采。



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则忘其身,必不仕则忘其君。譬如饮食,适于饥饱而已。然士罕能蹈其义,赴其节。处者安于故而难出,出者狃于利而忘返。于是有违亲绝俗之讥,怀禄苟安之弊。99lib.net
欲吊文章太守,仍歌杨柳春风。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三过平山堂下,半生弹指声中。十年不见老仙翁,壁上龙蛇飞动。
苏轼的惶惑,实是知识分子的穷途之恸;哭令举,亦苏轼之要搔首问天的自伤。所以陆放翁题跋说:
至秀州(今浙江嘉兴),往白牛村哭祭陈舜俞之殡。
三月十日,抵南都,兄弟相晤,过乐全堂谒张方平。因病,在苏辙家住了半个月,二十四日离去,舟行至灵璧镇,徇张硕之请,为作《张氏园亭记》。


在马上,想了许多要对老弟说的话:“前年到南都来时,麦老樱桃熟,今年重来,樱麦已半黄绿。岁月如旧,而人事则已几次反复,你那里已经换过三个太守,送往迎来,像车轮一般盘旋生活,实在毫无意思。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乡,我不知道,但我已经想好,决定住到眉山县南的石佛镇去,过田农生活,岂不很好。”藏书网
又是这番旧梦,说过无数遍了,依然是个梦想。
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携手佳人,和泪折残红。为问东风余几许,春纵在,与谁同?

元丰二年(1079)四月二十日,苏轼抵湖州任。
四月渡淮,至高邮,秦观、参寥俱在,就坐上苏轼的船,一路同行。过金山,遇大风,访宝觉禅师。至无锡,同游惠山,惠山的水有“天下第二泉”之誉,他们就在山上汲泉生火,煎茶共饮,苏轼有咏曰:“敲火发山泉,烹茶避林樾。明窗倾紫盏,色味两奇绝。吾生眠食耳,一饱万想灭。……”
过扬州,老友鲜于子骏(侁)在做知州,设盛宴于平山堂,招待苏轼。平山堂是欧阳修知扬州时所修造的名建筑,苏轼身临其地,不免怀念先师,作《西江月》词:99lib.net
东坡前后集祭文,凡四十首。惟祭贤良陈公,辞指最哀。读之使人感叹流涕。其言天人予夺之际,虽若出愤激,然士抱奇材异识,沉压摈废,不得少出一二,则其肝心凝为金石,精气去为神明,亦乌足怪,彼愦愦者固不知也。绍熙甲寅十二月二十九日笠泽陆某谨书。
张氏历世显宦,造此园,费时五十余年,不但有花木池台之美,兼有畜牧、纺织之类的设备。大凡生事所需,百物咸备于一园之中,它不是一个普通但供游赏的花园。苏轼称羡张家先人治园之意,论曰:
苏轼有《别徐州》词,调寄《江城子》,语意十分萧索:
苏轼别去徐州,走马南都,往访弟苏辙。

“苏轼以祠部员外郎、直史馆知湖州军州事。”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归鸿,去吴中。回首彭城,清泗与淮通。欲寄相思千点泪,流不到,楚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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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想不透这是什么道理,令他十分惶惑。他在天道与人事之间,想来想去,不出三种情况:一是天所赋予令举的才能,只是一个无意中的偶然,所以并不安排他的用与不用;二是天确有意作成这个人才,而人事不足以辅成其大;三是天生斯才而人不用,所以天又夺回去了。苏轼惶然道:三者必居其一。否则,以令举之贤,何为不立?何又立而不得其用?
元丰二年(1079)三月,朝廷告下:
仁宗一朝四十一年,中制科者仅十五人,苏氏兄弟亦在这十五人中,舜俞比他们早,且是那次科考中的第一名。苏轼在祭文中说:以令举学术的深厚,更得科甲的发扬,声名远播,天下莫不期之以大器;但是同辈中有不少人飞黄腾达的,他却一生困于仕途,不得大用。熙宁三年,他还不过是个山阴知县,为了拒绝施行青苗法,上疏抗论,被贬为监南康酒税,一斥再斥,终于放归田里,郁郁病死于白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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