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颍州·扬州·定州
三 广陵生活
目录
第一章 食蓼少年
第一章 食蓼少年
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第三章 马入尘埃
第三章 马入尘埃
第四章 黄楼
第四章 黄楼
第四章 黄楼
第五章 乌台诗狱
第五章 乌台诗狱
第六章 黄州五年
第六章 黄州五年
第六章 黄州五年
第七章 飘泊江淮
第七章 飘泊江淮
第八章 风雨京华
第八章 风雨京华
第九章 书斋内外
第九章 书斋内外
第九章 书斋内外
第十章 杭州去来
第十章 杭州去来
第十一章 颍州·扬州·定州
三 广陵生活
第十一章 颍州·扬州·定州
第十二章 惠州流人
第十二章 惠州流人
第十三章 海外东坡
第十四章 北归
第十四章 北归
后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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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诏下扬州,召苏轼还京为兵部尚书,兼差充南郊卤簿使。并且因有郊祀的差遣,所以屡诏催促,不得迁延。
将近半个世纪以前,欧阳文忠是从知扬州移守颍州的,所以他作颍州西湖诗说:“都将二十四桥月,换得西湖十顷秋。”苏轼则是先知颍州,后移扬州,序次虽有不同,而两地皆为欧阳旧治则一。
又如《送芝上人游庐山》诗,开头即说:“二年阅三州,我老不自惜。团团如磨牛,步步踏陈迹。……”皆是苏轼垂老的心情。赴京途中,于宿州、泗州间,邂逅徐州道士云龙山人张天骥,对于自己已似白头倦鸟,但却不得归休,不知道将来还要几渡淮河,发生无穷的忧戚。诗言:“二年三蹑过淮舟,款段还逢马少游。……孤松早偃元非病,倦鸟虽还岂是休。更欲河边几来往,只今霜雪已蒙头。”
九月初九重阳,苏轼行抵南都,径登乐全堂,上距张方平的逝世已经八个多月了,他才有这躬亲奠祭灵帏的机会。
略作准备,亲自带了僚佐同往石塔寺。至则先命击鼓,大众聚观。苏轼看看人已到得差不多了,便从袖中摸出九九藏书一纸预先拟好的疏文,叫晁补之高声朗诵。这篇疏文,虽然有点近乎游戏之作,但却是上乘的禅喜文字。苏轼的意思很明白,劣僧要逐,高僧要留:
哲宗皇帝十岁登基以来,至今已是十八岁的青年。上年十月举行过初幸太学的大典,今年是应该大婚的适龄了。
太皇太后为皇帝选后,非常慎重,初选世家女百余人入宫,仔细观察拣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中意孟家那个女孩。孟女,雒州人,眉州防御使孟元的孙女,太皇太后亲自督教,令习女仪和宫中事务。到了本年(元祐七年,1092),面谕宰执:
即命学士草制,又特别议定册后六礼。皇帝于四月十六日御文德殿,册封孟氏为后。太皇太后对皇帝郑重叮咛:
“我少年时,就很懂得种松之法,曾手植数万株,现在都已是梁柱之材了。”
此生定向江湖老,默数淮中十往来。九_九_藏_书_网

皇帝大婚,自有一套繁文缛节,吕大防、苏颂、苏辙等大臣都被派为六礼之使,依照仪注,一一进行。等到忙完了大婚典礼,六月,政府改组,左相吕大防和知枢密院事韩忠彦不动,余则以苏颂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苏辙为门下侍郎,范百禄为中书侍郎,梁焘和郑雍分别为尚书左右丞;只有王岩叟罢了官。
苏轼匆匆办了交代,九月初离去扬州。
“得贤内助,非细事也。”
大士未曾说法,谁作金毛之声?众生各自开堂,何关石塔之事?去无作相,住亦随缘。长老戒公,开不二门,施无尽藏,念西湖之久别,本是偶然,为东坡而少留,无不可者。一时作礼,重听白槌。渡口船回,依旧云山之色;秋来雨过,一新钟鼓之音。谨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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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路过都梁山,遇见杜舆秀才,杜秀才向他请教种植松树的方法时,苏轼这才精神陡旺,说道:
好友王巩,是张方平的女婿,自被安鼎从知宿州事的任上攻罢以来,一直就在南都闲住,意兴阑珊。这两个同经政治迫害的患难朋友,执手相见,未免百感交集。苏轼想起十五年前,即元丰元年的重阳节,在徐州与王巩为黄楼之会的旧事以及这十五年来的人事沧桑,感喟无穷,写了一首怀旧诗,题曰:

皇帝既已大婚,继须筹办今年冬季亲行郊祀之礼,迈向亲政前的程序,一步一步做去。
不但教了杜秀才植松之法,而且还戏赠二诗,大言:“如今尺五城南杜,欲问东坡学种松。”
最显著的不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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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倦于行旅,对于奔走四方的游宦生涯,常常产生自怜的感伤。如赴扬州任,作《淮上早发》曰:
“孟氏子能执妇礼,宜正位中宫。”

门下侍郎即是元丰改定官制前的参知政事,其官自秦汉以来,给事禁中,故称黄门,后改门下省。苏辙至此,已经官拜副相了。
欧阳修在扬州筑平山堂,壮丽为淮南第一,高踞蜀冈,下临江南数百里,真、润、金陵三州,几乎隐约可见。环堂左右,老木参天,堂后有竹千余竿,粗大如椽,绿荫匝地,不复见有日色。这年初夏,苏轼身体仍然不太好,谢毛正仲惠茶诗题说:“到官病倦,未尝会客。”诗言:“尔来又衰病,过午食辄噎。”则他不但容易倦怠,而且食欲不振。加以扬州的公使库钱与颍州一样少,扬州是东南一大都会,八路舟车,无不由此,使客杂沓,招待、馈赠、迎送的费用都很大,每年只有五千贯钱,实在不够用,很伤脑筋。

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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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扬州,也着意整顿寺院,将持戒不律的几个讲僧赶出庙去。石塔寺的戒长老为之不安,一日派遣侍者前来投牒,请求“解宅”,苏轼问来人:“长老将欲何往?”对曰:“欲归西湖旧庐。”苏轼命他先回去,另候指挥。
这段时期里,汴京城中,宫门内外,大伙儿都在大忙特忙,热闹非凡。
在彭城日,与定国为九日黄楼之会。今复以是日相遇于宋,凡十五年,忧乐出处,有不可胜言者。而定国学道有得,百念灰冷,而颜益壮。顾余衰病,心形俱瘁,感之作诗。

澹月倾云晓角哀,小风吹水碧鳞开。
扈从青年皇帝第一次亲行郊祀大礼的差遣,是不能辞免的;然而苏轼对于还朝,心理上结成一团阴霾,有杯弓蛇影的恐惧。所以即在途中,就已上了《乞过郊礼仍除一郡状》。
这时候,使他有真正兴趣的是山间种树,使他感慨无穷的是触目河山,尽是劳生的行迹,不免回念平生的忧乐出处——苏轼到底已经是五十七岁的人了,心理上已渐步入老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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