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黄州五年
六 书斋生活
目录
第一章 食蓼少年
第一章 食蓼少年
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第二章 变法与党争
第三章 马入尘埃
第三章 马入尘埃
第四章 黄楼
第四章 黄楼
第四章 黄楼
第五章 乌台诗狱
第五章 乌台诗狱
第六章 黄州五年
第六章 黄州五年
六 书斋生活
第六章 黄州五年
第七章 飘泊江淮
第七章 飘泊江淮
第八章 风雨京华
第八章 风雨京华
第九章 书斋内外
第九章 书斋内外
第九章 书斋内外
第十章 杭州去来
第十章 杭州去来
第十一章 颍州·扬州·定州
第十一章 颍州·扬州·定州
第十二章 惠州流人
第十二章 惠州流人
第十三章 海外东坡
第十四章 北归
第十四章 北归
后记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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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在黄州的书斋生活中,除了读书、写作外,对于写字、作画,更有浓厚的兴趣。谪居多暇,时寻临池之乐。这期间不但远近朋友求他法书的,比较容易得到,而且常常以自己得意的习作主动送给要好的朋友。现在留传于世的东坡书法,也以黄州所作为多。
“抄《汉书》。”
据此,苏轼的《论语说》,采用苏辙少作者居十之二三,十之七八还是他自己的见解,但是兄弟所见,并不尽同,可惜此书今已失传,只能从苏辙的《颍滨论语拾遗》中,约略窥见一二。
小屋如渔舟,濛濛水云里。

读书写作,既是自幼养成的习惯,一朝被迫非得焚笔弃砚不可,这所产生的痛苦,与不准音乐家演奏,禁止辩士讲话,一样难堪。苏轼在万不得已的自我约束之下,“封笔”了一段时期,渐渐觉得虽然人在闲废,也不能不做些有益于世的事情,拣现在能做的——“穷则著书”,是学人的通例,于是考虑到自己来写一部讲解《论语》的书,实现他父亲未完成的遗志,编写一部《易传》集稿——超现实的解经工作,应是不会惹是非的,他定然这样着想。
如与章质夫(楶)书:“近者百事废懒,惟作墨木颇精。奉寄一纸,思我当一展观也。”又云:“本只作墨木,余兴未已,更作竹石一纸同往,前者未有此体也。”又鄂州朱寿昌与苏轼交谊甚深,致书有“数日前饮醉后作顽石乱篠一纸,私甚惜之。念公笃好,故以奉献”,这又是一张创格的竹石图。

日本汉学家吉川幸次郎非常讶异于苏轼身处这样困厄的境况,而所作《寒食雨》一诗,却表现得如此冲和平静,非常激赏,还引以证明中国文学思想史上,变唐诗之悲观色彩,创出淡泊自然的宋诗风格,应推苏轼为居此乐观思想之主流人物。苏轼乐天知命,心襟超脱,确然不错,然而此诗则十足是穷途的哀鸣,读之令人流泪。
黄州附近的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求取最易。第一个令人羡慕的,是王齐愈的儿子禹锡,苏轼称他为王十六秀才者,酷爱苏书,年轻人没有顾忌,可以随时乞取,三年间居然蓄藏苏书帙高“两牛腰”之多。他要到京师进太学读书时,重得无法带走。只好牢固锁藏在家,真是极大的幸运。
后之君子,有商君之罪而无商君之功,享商君之福而未受其祸者,吾为之惧矣。
苏轼和他喝酒,酒酣,特地检出一张“观音纸”来叫米芾贴在壁上,自己则濡笔弄墨,然后面壁而立,悬肘作画。画了两枝竹,一株枯树,一块怪石,赠与元章,是为订交之始。
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九*九*藏*书*网

专治经书,一二年间恐了得《论语》《书》《易》。……颇正古今之误,粗有益于世,瞑目无憾也。
话虽如此,苏轼并不完全沮丧,仍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现实,依从他的兴趣,把时间消磨在读书、著作、写字、作画和黄州近郊各处漫无目的的闲游上。
唐宋人在一年节令中,最重寒食与重九,这与我们现在特重端午、中秋者不同。苏轼在元丰五年作《寒食雨》二首:
此书《四库全书》据明焦竑本收入经部易类二,提要谓:
余少为《论语略解》,子瞻谪居黄州,为《论语说》,尽取以往,今见于书十二三也。大观丁亥(宋徽宗大观元年,1107),闲居颍川,为孙籀、简、筠讲《论语》,子瞻之说意有未安,时为籀等言,凡二十七章,谓之《论语拾遗》,恨不得质之子瞻也。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
……轼始得罪,仓皇出狱,死生未分,六亲不相保。然私心所念,不暇及他。但顾平生所存,名义至重,不知今日所犯,为已见绝于圣贤,不得复为君子乎?抑虽有罪不可赦,而犹可改也。伏念五六日,至于旬余,终莫能决,辄得强颜忍耻,饰鄙陋之词,道畴昔之眷,以卜于左右。遽辱还答,恩礼有加。岂非察其无他,而恕其不及,亦如圣天子所以贷而不杀之意乎?

朱载上如言举某段题上一字,苏轼即应声背诵数百言,无一字差误。朱君为之惊叹不已。
酒,不是取用不尽的江水,人的寿命,也是有限的,一样禁不得白白流泻。然而,一自平白掉入这个茫茫的虚空,只能眼睁睁数着每天的日升日落,恍如看着自己的生命被一把无形的利剪,一节一节地剪落。他慨叹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时间观念的困扰,成为他最难解脱的悲哀。
这篇犀利的短文,是儒学者的苏轼对法家治术所投出的匕首,有人指为系针对王安石变法失败而发。

有个本地朋友(疑是何圣可)介绍黄冈教官朱载上所作诗文,请苏阅评,苏轼对他所写“官闲无一事,蝴蝶飞上阶”这一联句子,非常称赏,于是这朱教官就常常来看他。
曰:“可。吾尝读《汉书》矣,盖数过而始尽之,如治道、人物、地理、官制、兵法、货财之类,每一过,专求一事,不待数过,而事事精核。”
米芾看苏轼画竹,一笔从地起直至竹杪,似与常法自顶至地,先竿后节的画法不同,忍不住,便问道:“何不逐节分?”
暗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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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钦佩他“运思清拔”,实也就是“外师造化,内发心源”的具体说明。元章更欣赏苏轼的枯木、怪石。认为“子瞻作枯木,枝干虬屈无端,石皴硬,亦怪怪奇奇无端,如其胸中盘郁也”。
现代的历史学者,如陈寅恪、姚从吾等,都认为苏轼是个最具史识的历史哲学者,而最难得的是苏轼即使身陷患难,却仍坚持儒家的政治理想,决不妥协。
有一天,苏轼渡刘郎洑,在王齐愈家的达轩,喝醉了酒,画了几张竹,有人评说:“何以竹身都那么清瘦?”他作《定风波》词代答:“人画竹身肥拥肿。何用?先生落笔胜萧郎。记得小轩岑寂夜。廊下,月和疏影上东墙。”原来苏轼对着月下竹影写生,故得修竹挺拔的精神。

行家读画,精鉴独到,值得一记。
故帝秦者,商君也;亡秦者,亦商君也。其生有南面之福,既足以报其帝秦之功矣;而死有车裂之祸,盖仅足以偿其亡秦之罚。理势自然,无足怪者。
苏轼读史,确曾下过坚实的苦功。杨慎(升庵)说,昔人问苏公曰:“公之博学可学乎?”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
苏轼诗狱案内,元老文彦博也被牵累在内,遭到罚铜处分。苏轼于事平到达谪所后,曾经上书潞公致意,难得文潞公不避时忌,立刻回了信,对他劝慰有加,空谷跫音,使苏轼非常感激。《论语说》写成后,由于过去那场痛苦的经验,觉得此身漂泊,不见得能够善自保存这份原稿,特地装订成册,寄请潞公代为保藏,时在元丰五年(1082)四月:

“以先生大才,开卷一览,自可终生不忘,何用手抄?”

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
正当苏轼非常热衷于写字作画时,有一年轻的书画天才到黄州来专诚访他,那是襄阳米芾。
重叠两个“无端”,点出苏轼胸中纵横磅礴的郁勃之气,真是极顶聪明人的好眼光、好言语。
商君之法,使民务本力农,勇于公战,怯于私斗,食足兵强,以成帝业。然其民见刑而不见德,知利而不知义,卒以此亡。
而苏轼却持绝对相反的看法,反对一切用刑赏货利的权术来治理百姓。元丰三年九月读《战国策》,遂有《商君说》之作:
苏轼和他一见如故,不但晤言欢洽,尤其欣赏这位青年人不凡的才调,立即招待他在雪堂住了下来。
他们两个一老一少的同道,在雪堂热烈讨论书画艺术和诗道。苏轼将家藏吴道子画释迦佛真迹也拿出来给他的客人鉴赏。这幅画,苏轼初见于长安陈汉卿家,至出守徐州时,才得之于鲜于子骏,现在什袭珍藏,是他家少有的长物之一。元章晚年作《画史》,还从回忆中记述他的观后印象:
古人读书,主要的方法是背诵和抄写。苏轼不但翻来覆去地诵读,且更两遍三遍地抄写。在黄州,他已是年将半百的少老人了,但仍手自抄书不倦。
这首词99lib.net,前半阕哀时间过得太快;“月明多被云妨”,则是悲自己的遭遇。虽然注家说此词是怀念弟弟苏辙之作,然而苏辙在江西,从黄州来说,怎么会凄然北望呢?显然指的是可以发挥他的抱负,可以遂行他理想的“中原”。
自古驱民在信诚,一言为重百金轻。

读书是他自幼养成的习惯,不过好动的他,大抵只在一天中的晚间,才能静下心来,挑灯夜读。据说每夜必要读到鼓打三更方肯就寝,纵然从外面喝得醺醺大醉归家,也仍然要取书来读,读到倦极才睡。
苏轼便命老兵去内室取来。朱君翻看,茫然不解其意。苏轼便说:“足下试举题上一字。”
在任何方面,苏轼从不蹈袭窠臼,必欲突破前人,表现自己的创意,即使说经之作,与古来经生之言,也完全不同面目。苏轼决不道貌岸然,故作神秘,所作《易传》,遂能不拘泥于陈言,不假借于玄说,杂用禅理、诸子之意,加上诗人丰富的想象力,以绝顶的文字技巧和快如流水的辩才,如他诗文中常见的譬喻能力,作成这部文学的经传,清新明朗,别具一格。虽被坚守门户成见的朱熹讥为杂学,但如以现代眼光来看,打开易学研究境界,使易学丰富起来的是他;突破玄说,将易学切近人事的也是他。古人治学最不易见之创新的学术勇气,于苏轼此书,可以见得。他唯一遗憾的是“自恨不懂数学”,担心所言不免肤浅。
这首诗,全篇都是生命在时间压迫下的宛转沉吟,一个流落荒城的知识分子,面对节序所产生的无可奈何的伤感。但如我们还记得他曾将蜀卉海棠当作影子来隐喻自己的身世与遭遇,则第四联“卧闻海棠花,泥污燕脂雪”句,就是苏轼身世的穷途之哭了。
米芾,字元章,眉宇轩昂,英迈不群,当时还只三十二岁,但在翰墨场中,却已崭露头角。平生傲骨天成,不能随人俯仰,人格上也颇有“洁癖”。元丰五年他从湖南到金陵去见过王安石后,又经马梦得介绍,三月间到黄州来见苏轼。虽然当时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后辈,但他面对一个退职的宰相,一个名满天下的文宗,却“皆不执弟子礼,特敬前辈而已”。自视之高,于此可见。
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

初到黄州时,即已感喟:“万事如花不可期,余年似酒那禁泻。”

朱载上肃然离席,向主人请求道:“不知先生所抄的书,肯让我见识见识否?”

初贬黄州,苏轼尚在盛年——四十五岁,正是一生中的黄金时间,却被放逐到这个文化落后的江城蛮瘴之地来,并无实际官守,每天三餐一宿,余无一事可为。而时间恰如大江之水,滔滔东流,不舍昼夜,不啻是对自己生命的存在,肆意无情的摧残。这种打击,落在热爱生命、满怀抱负的苏轼身上,必然构成最无救助的压迫和痛苦。
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推阐理势,言简意明,往往足以达难显之情,而深得曲譬之旨。盖大体近于王弼,而弼之说惟畅玄风,轼之说多切人事。其文辞博辩,足资启发。藏书网
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
君门深九重,坟在万里。
苏轼喜欢作画绘画,以前苦于没有充裕的时间,所作不多。初写寒竹丛篠,如文同一样,题材局限于竹,现在,也许是受了当时寒林画风行的影响,他在单调的竹画里,参合怪石、枯木等等,独成竹木、竹石这个创新的画境,在中国画史上,别成一个门类。
“竹生时,何尝逐节生!”轼答。
卧闻海棠花,泥污燕脂雪。
苏轼子瞻家收吴道子画佛及侍者、志公十余人,破碎甚,而当面一手,精彩动人,点不加墨,口浅深晕成,故最如活。
初到黄州,照他自己所说,“专读佛书”,这很明显是为了纾解心理上的压迫,原是一时的现象。佛书不能满足一个淑世精神未死的人,所以后来则以读史为多。历史记述过去的人和事,读来不免印证眼前的现实;印证眼前的现实,就不免“有感”;有感则书生积习难除,他又不免悄悄写下了许多篇短俊的史论。
苏轼与王巩书说:“君数书,笔法渐逼近晋人,吾笔法亦少进耶!画不能皆好,醉后画得一二十纸中,时有一纸可观,然多为人持去,于君岂复有爱?但率急画不成也。今后当有醉笔嘉者,聚之,以须的信寄去。”苏轼偶有得意之作,自己也非常高兴,立即寄给他的好朋友。
第二年(元丰四年,1081)中秋之夜,苏轼对月独酌,节序带来时间消逝的警觉,使他深感胁迫,作《西江月》词:
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

苏轼流放黄州,廪禄皆绝,生活非常艰苦,虽然躬耕东坡,一时也无多少实际帮助,所幸原是寒士出身,居家向来俭朴,倒还经受得了清贫的景况,心里唯一不能坦然的,是这废弃生涯,使珍贵的生命平白归于浪费。
宋人有解说《论语》的风气,见于《文献通考》的书目,即有三十余种之多。王安石也作过《论语解》,他的儿子王雱口义,苏轼似乎读过,一向不大佩服他们的释义。又记得苏辙少时,曾经写过一些疏解《论语》的摘记稿,便托人去向他取来,加以取舍,写成了《论语说》,自述为五卷(《上文潞公书》),但《宋志》作四卷,《文献通考》作十卷,书已失传,不知孰是。《通考》将它与苏辙所著《颍滨论语拾遗》并列。颍滨书自序,记述他后作《拾遗》的始末缘由,有言:
这部《易传》,在黄州未曾完稿,成书迟至十八年后谪迁海南99lib.net时方始写定。苏轼说“易可忘忧”,但以他写《易传》的时地而论,却地地道道地是一部忧患之书。
一天访苏,门上传帖进去,好久好久不见主人出来,朱载上等得不耐,几乎想要走了,才见苏轼一路走来,一路连声道歉,赧然道:“适才了些日课,失于探知驾到。”朱君就问:“先生适来所谓日课者是什么?”

如王安石有《商鞅诗》:

“不然,”轼答,“我读《汉书》,至今已经抄过三遍。第一次每段事抄三字为题,第二次两字为题,现在只用一字。”
贬谪是没有一定期限的惩罚,有人终生不得起复。苏轼惶恐不安,用庄子语比作沉滞痼疾的少年,待到病愈,头都白了,莫非竟一样是如此无可奈何的宿命?
《四库全书总目》说:眉山之学,杂出二氏,如说“思无邪”为“无思”,“不逾距”为“无心”,颇涉禅理;解释“苟志于仁矣,无恶也”,认为是“有爱而无恶”,亦即佛家冤亲平等之意;以“朝闻道,夕死可矣”,解为“虽死而不乱”,去来自如之意。虽然这些解释均是苏辙《拾遗》书中所见,但我们如想到苏轼著《论语说》时,正在他寝馈佛书、欲穷禅理的热狂时期,则不难明白苏辙书中保留着苏轼所说的成分或兄弟共同见解的地方,一定很多。
儒家的人生观,以奉事君父为最大的责任,然而苏轼的现况是被摒弃荒远,君主的宫门,深远九重,已经高不可攀,父母的坟墓则又远在万里以外的故乡。
《寒食雨》的次章,更加萧索。如曰:
苏轼续写的第二部书是《易传》九卷。《易》,是苏氏家学。老苏(洵)晚年专心治《易》,研究爻象,用力甚勤,对于爻象中刚柔远近、喜怒顺逆之情,其中互相牵连、影响的道理,颇有心得。苏轼早年赴官凤翔,苏辙因为制科考试中所作策论引起朝廷争论,留在京师侍父,苏轼寄诗中,已有“策曾忤世人嫌汝,易可忘忧家有师”那样的句子,其时老苏正要起手作《易传》,可惜没来得及成书,便已病重,遗命轼、辙二人继承遗志,续成这部著作。当年,两兄弟分在异地做官,无暇著述,直到苏轼贬谪黄州,有空来重理父亲的旧业时,苏辙才把早年所作的一些摘记资料送过来,由苏轼总其大成,重新编写,据苏籀的《栾城遗言》说,轼书中蒙卦部分,完全采用苏辙的解说。所以这部《易传》,名为苏轼所撰,实乃父子兄弟集体之作。
到黄州无所用心,辄复覃思于《易》《论语》,端居深念,若有所得,遂因先子之学,作《易传》九卷,又以自意作《论语说》五卷。穷苦多难,寿命不可期。恐此书一旦复沦没不传,意欲写数本留人间。念新以文字得罪,人必以为凶衰不祥之书,莫肯收藏。又自非一代伟人,不足托以必传者,莫若献之明公。而《易传》文多,未有力装写。独致《论语说》五卷,公退闲暇,一为读之。就使无取,亦足见其穷不忘道,老而能学也。
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


《论语说》脱稿于元丰四年(1081)的冬季,真正写作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苏轼的写作态度非常认真,而且有点自负,如见于其时《致滕达道书》中者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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